不污

西皮可拆不可逆

[凌李]有有有杀气(二)

        凌远陪着李熏然先走访了几个女性死者的家属,依旧一无所获。

        这几户情况都差不多,家庭成员之间关系和睦,都有着稳定的经济来源,女儿活泼可爱,简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怎么看,都找不出凶手选择她们的原因。

        “根据那几对母女被发现时尸体的状态来看,死前没有受到折磨,双手被交叉放在胸前,一般来说,是凶手表达愧疚的方式,这说明她们很有可能是无辜的。”凌远开着车,李熏然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李熏然拿着小护士送的零食,一边啃一边慢慢思索,”对男性死者的过度杀戮,以及他们以跪着的姿势被钉在木桩上,也许是凶手想他们忏悔赎罪。“

        ”那说不定关键就在于那几个男性死者身上。“

        ”可能吧,我们等会儿再去赵漠家一趟,他是第一个男性死者,一定有一些线索。“

        凌远低头瞄了一眼表,皱了皱眉,表示不同意,”不行,我们和方其然约好的五点,现在已经四点半了。“

        当初为了让李熏然有机会离开医院,凌远以工作室更有利于治疗的理由把地点改到方其然的心理治疗室。总还是要继续装下去的,李熏然只好作罢,打算明天再继续。

        赶到工作室时,方其然还没回来,只有他的小助理在。

        陆正则正忙着整理这段时间的病人资料,急急忙忙给他俩到了杯水,抱歉道:”真是不好意思,老板他下午有事出去一趟,刚打电话说堵在路上了,估计还要个十几分钟才能到。“说完往里面的房间瞥了一眼,为难道:“今天晚上有个跨国的心理学专家网络会议,需要的病例资料我还没整理好,所以...”

        凌远扶着李熏然坐在沙发上,说道:”没事没事,你先去忙吧,我们自己在这儿待着就行。“

        “真是对不起,”陆正则再一次道歉,又说了声谢谢,转身回了里间继续工作。

        在李熏然对面坐下,凌远手捧着水杯随意的打量着工作室,整体偏简约风格,家具装饰也大多是暖色调,灯光柔和,隔音效果也很好。

        “I tried my best to be guarded,I’m an open book instead…”音响里放着一首Lifehouse的《Broken》,几乎是以最小的声音播放着。这样的环境里,要不是时间太短,凌远简直想睡一会儿。

        打了个哈欠,凌远看向对面的李熏然,本该面无表情的他,此刻却微微皱眉,似乎在忍耐着什么不适。心理诊疗室里都有监控用来记录治疗过程,凌远也不敢现在问。

        十几分钟后,方其然满头大汗地进了门,休息了片刻,开始进行新一个阶段的治疗。

         凌远等的无趣,在各个房间里溜达,消磨时间,等治疗结束,开车送李熏然回医院。

        看李熏然好像还是不太舒服的样子,凌远忍不住问道:“在诊疗室的时候你怎么了?”

         “从进那个诊疗室开始我就觉得浑身都难受,可就是说不出来为什么。”车上只有他和凌远两个人,李熏然也不再掩饰,深深皱着眉头,双手轻轻的按压着太阳穴。

         “难道是方其然诊疗室有问题?你以前去过那儿吗?”

         李熏然想了半天,确定自己没有去过。

         见他摇头,凌远问道:“会不会是…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比如…”

         “也有可能,”虽然凌远没说完,李熏然却也懂了,“这种本能的厌恶不可能是没有原因的,也许我失踪的这些时间里有去过那儿。”

        与方其然这么多年朋友,凌远自然也不想怀疑他,但案子还是要继续查下去的,总要给逝者一个交代不是吗?

         第二天中午,凌远来接李熏然时,正好遇见今天来给他送饭的同事。

         见凌远进来,罗瑜放下饭碗,站起身来跟他打了个招呼,“凌院长,您来了。”

         这段时间都是李熏然的几个同事给他轮流送饭,凌远也算认识了几个,于是点点头,问道:“今天还是你来送饭?”

        “是呀,小刘他们几个太年轻了,不会照顾人,熏然小时候也经常是我带着,所以就想着我多照顾着一点,你看,这几天他是不是还长了点肉?”罗瑜伸手捏了捏李熏然的脸。

        凌远看着李熏然微微显露的双下巴笑而不语,心想哪是你喂胖的,明明是这小子每天吃着小护士送来的零食吃胖的。

         又给李熏然喂了口饭,罗瑜看着他认真咀嚼地样子叹了口气:“熏然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没想到他现在变成这样。”

         ”你们的关系应该很好吧?“凌远问道。

         ”是呀,查案的时候他总喜欢和我一起。“

         ”那他失踪的前几天呢?“

        罗瑜突然变了脸色,手中的勺子在碗壁上碰撞出清脆的响声,他这才勉强笑道:”那几天,我去查别的事了,所以也没和他在一块…“

         凌远听完点点头,再没言语,静静看着罗瑜给李熏然喂完饭,又细心地给他擦了嘴,收拾好碗筷。

          要出门时,罗瑜突然问道:“听说您现在每天都带熏然去看心理医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效果很好,医生说他可能再过不久就能恢复了。” 凌远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罗瑜的表情。

果然,罗瑜在片刻的慌张后又赶忙露出笑容,连着说了好几遍的“那就好那就好“,说完提着饭盒转身出了门。

        “我怎么觉着这个罗瑜也不太简单呢。”凌远站在窗前,看着楼下那个微微有些佝偻背影。

        李熏然换下病号服,趁空也瞟了两眼,说道:“不可能是罗叔,他是看着我长大的,更何况受害男性都是正值壮年,三十岁到三十九岁之间,罗叔都五十多快六十了,怎么可能制伏那些受害者。”

        “恶魔通常只是凡人并且毫不起眼,他们与我们同床,并与我们同桌用餐。“

        ”什么乱七八糟的?“

        “英国诗人W·H·奥顿说过的一句话。”

        李熏然从小第一讨厌医院,第二讨厌的就是这些文邹邹的东西,如今在医院里听到这些东西简直生不如死,不耐烦的说道:“行了行了,我们还是快走吧。”

        凌远在他身后撇了撇嘴,顺手带走了小陈今天送的牛肉干。

        第一名男性死者赵漠,三十四岁,身高一米七五,结婚七年,有个六岁的儿子,在一家公司做人事方面的工作。

        第二名男性死者胡斐齐,三十九岁,身高一米七九,离异,目前是单身状态,自己开了一家建材店。

        跟昨天一样毫无线索,又要观察死者的家庭环境和生活习惯,又要安慰家属,李熏然只觉得身心俱疲,趁着赶去第三家路上赶紧闭目养神一会儿。

        凌远细心地把空调关了。

        “真是谢谢你了,每天陪着我跑来跑去的耽误工作,还要帮着我应付死者家属。”

       “救死扶伤本来就是我的工作,在手术台上是在救人,现在不也是在救人吗?再说了,我们平时在医院也是要和家属打交道的,这两家已经比我们医院有些病人家属好太多了。”

        李熏然露出笑意,转而又叹了口气:”可惜还是没有线索,现在就剩一家了。“

        ”说不定就有什么新发现呢。“

        ”但愿吧…“

        第三名死者徐亚平,三十岁,身高一米八,是最年轻的一名死者,是个画家,还没有结婚,自己一个人住,有个固定的女朋友,平时很注重锻炼,身强体壮。

        凌远立在客厅中央,观察着这个房子里的摆设,握力器,哑铃…房间里随处可见这些健身器材,“如果我是凶手,我一定不会对徐亚平这样的人下手,年轻,健壮。很容易让这个猎物逃脱,甚至反过来伤害我。”

        “那为什么还是选择了他?并且最后还得手了?”李熏然看着墙上的油画,疑惑道。

        凌远走到他身边,也看向那幅画,“大面积的红色?他朋友很多,爱好广泛,热情的红色倒是很适合他。只是为什么这画明明是暖色调,却给人传递出一种压抑不安的情绪?”

        李熏然点点头,表示自己也有这种感觉,两个人面对着墙无言的站着。徐亚平的女朋友周菲也好奇的凑过来。

        突然凌远伸出手指向画的角落,那画了一个小小的人,双眼都被涂成了黑色,好像在用空洞的眼神一直监视着画外的人。

        周菲乍一眼看过去吓得跌坐在地上,反应过来后大哭出声:“我说怎么每次来都觉得这幅画看起来这么奇怪,没想到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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