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污

西皮可拆不可逆

【风刃x秋山君】偏颇(中)

   秋山君是在十七岁那年离开南羽都的,带着上回庆生宴上风刃送他的那把遮天剑。

摄政王世子...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差点被冻死在冰天雪地里的小孤儿罢了,哪有什么生辰可庆,就连庆生宴庆的也是十年前风刃捡到他的那天。

客栈的窗户漏风,靠近顶端的地方破着一个大洞,冷风从那里呼呼的灌进房间里。如今双目失明,看不见东西,秋山君就懒得再起来找东西修补,便躺在床上裹紧了被子,连着剑一起抱在怀里。

“秋君...醒醒。”

秋山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趴在方才喝酒的桌子上,右半边脸有些湿湿凉凉地感觉,便愣愣地伸手去摸,沾了一手的酒水,明显的酒还没醒。

也许是跟摄政王待久了,秋山君平日里说话做事都颇有几分风刃的风范,现在这样一脸懵懂如同未开化的小孩子一般倒是少见。

风刃看得好笑,将他湿哒哒的指尖握在手里,用手帕仔细地一根一根擦拭干净,又去擦他的脸。

一抬眼就看见秋山君歪着头,两只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目光里透露着不解,像是不明白风刃为何发笑,只是看他高兴,也开始痴痴地笑起来。

“好了。”擦干净脸上的酒渍,风刃又叫宫人打了温水过来。

用温水洗过一遍脸,秋山君这才渐渐清醒了一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真是喝的太多了...”

“向天灵他们都已经被家里人带回去了,只剩你和天逸,要不是我睡前去你那儿看了一眼,恐怕你俩现在都还躺在这儿呢。”

秋山君看了下四周,风刃又接着说道:“天逸被羽还真送回去了。”

“羽还真?”这名字似乎听过,却对不上是谁。

“雪家的小公子。”

头还有些痛,秋山君一手支着头,一手慢慢揉着太阳穴,这才想起来飞霜曾经带来跟他们介绍过。风天逸近几年来性子越发乖张,除了一起长大的几个人,对谁都不客气,偏偏这雪家的小公子就喜欢粘着他,常做些稀奇古怪的机巧来讨风天逸开心。把风天逸交给他也叫人放心。

秋山君撑着桌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刚走了两步就差点被倒在一旁的椅子绊倒,风刃看他酒还没醒彻底便伸手扶住他,顺势就拉着他的手往剑阁里走。

黑夜里,人族的眼睛什么都看不清,只能依靠风刃的牵引往前走。

“父王?”

“嗯?”

“为何这么晚去剑阁?”秋山君弯腰避过挡在面前的树枝,不料风刃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便就着这个姿势微微仰视着风刃。

这样子像极了小时候的秋君,总喜欢瞪着两只眼睛以疑惑、好奇或是崇拜的眼神望着自己,小孩子的目光总是清澈见底。风刃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秋山君的头顶,笑道:“自然是有礼物要送给你。”

说罢,为秋山君拂开前方的枝叶,带着他继续往剑阁方向走去。

剑阁里灯火辉煌,剑身反射的光线晃过秋山君的双眼,他却仍然舍不得闭一下眼,一手执剑柄,一手轻抚过剑锋,哪怕平日里早已习惯了克制情绪喜怒不形于色,此刻眼角亦是掩不住的欢喜。

风刃举着酒杯坐在一旁,看着他将自己亲手铸的剑抚摸过一遍又一遍,却还是问道:“喜欢吗?”

“喜欢!”说完,秋山君执剑挽了个干净利落的剑花。

他自小习剑术,摸过无数把剑,却鲜少有哪柄剑入得了他的眼,偶尔遇见也大多认了主,只有这柄剑,像是有灵性一般,秋山君弗一见它便亲切的不得了,只觉得这剑的习性姿态都与自己相近,更何况是父王亲手所铸。

“父王!这剑可有名字?”

风刃勾了勾嘴角,笑道:“遮天。”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丢了酒杯,顺手抽出一柄剑向秋山君刺去,秋山君急忙抬剑去挡。

两人你来我去,过了百招有余,随着风刃手中的剑被遮天劈断才停了手。

经此痛快一战,双方都是大汗淋漓,秋山君醉酒方醒没多久,与风刃比剑凭得也是那股子亢奋劲儿,此刻更是站不住脚,软绵绵地撑着剑就往地下跌,风刃去扶却也被他带着倒在地上。

秋山君被护着头,也没觉得疼,只是两眼直直地盯着趴在上方的风刃。

与他对视了一会儿,风刃突然觉得心里有些发慌,抬起手来用宽大的衣袖遮住他的眼睛。

过了许久,那两片没被遮住的唇开了又合,风刃听见他说:“你说过,若是我想要什么都可以跟你说,是吗?”

“是。”

“风刃...”秋山君小声唤道,一只手紧紧攥住风刃的衣袖,抬了又放,终究是没有勇气面对他。

“我想要你。”

剑阁里一瞬间安静地不像话,只能听见彼此浅浅的呼吸声,以及风刃最终的一声叹息。

手中温暖的衣袖蓦然被抽走,露出风刃清醒无比的双眼,他放开护着秋山君的右手,缓缓起身,说道:“你醉了。”

剑阁的灯火太刺眼了。

秋山君这样想着,将手臂横在眼前,却还是被光刺得直流眼泪。耳畔有脚步声渐行渐远,一如往常地沉稳。

“哈哈...”

躺在地上,秋山君忍不住想笑自己痴心妄想,还想要什么呢?那个人的步伐甚至都不曾为自己乱上一乱。

遮天剑落在一旁,秋山君撑着剑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又回到方才办生辰宴的地方,找了几个酒壶自斟自酌,喝着喝着便真的有些醉了,恍惚之间听见有人过来翻找东西的动静。

“玉佩...玉佩...”羽还真自言自语,突然看见趴在桌子上的黑影,小声惊呼道:“怎么大半夜的还有人在这儿?”

大着胆子往前几步,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番后,认出是摄政王世子秋山君,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唤道:“世子殿下?”

秋山君抬起头来,晃了晃脑袋,还是看不太清来人,“羽...还真?”

“是我,世子殿下您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这儿?”

“喝得太高兴就忘了时辰了,你呢?”

羽还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陛下的玉佩不知忘在哪儿了,因为这件事吵着不肯睡,我只好来这儿再找找。”

记得宴上风天逸喝多了非要将贴身的玉佩送给自己做生辰礼,许是两个人推来推去之间给放到哪了,秋山君指了指最中间的两张桌子,示意羽还真去那儿看看,果真找到了。

羽还真不放心让秋山君一个人待在这儿,硬要拖着走不动路的秋山君回风天逸的宫里休息。

两个人算不上熟稔,只说过几句话,勉强算认识,可黑暗里听着羽还真的喘气声,想到他从前跟在风天逸身后的神情,秋山君突然觉得他们或许是一类人。

“你想过这样的爱或许会没有结果吗?”

羽还真脚步一顿,又接着往前走了一段才苦笑道:“我真正没敢想过的是得到什么样的结果,关于未来的想象更多的也是如现在一般沉默,永远都不会被他知晓。”

秋山君却笑着摇摇头,当局者迷,若风天逸真不知晓不接受,又怎会允许一个雪家的私生子这般靠近自己,于是忍不住小声叹道:“两个人怎么都这么呆...”

“什么?”

“没什么。”

羽还真转头见秋山君一脸“懒得与你说”的表情,便也不再接话,为秋山君找了间偏殿收拾好,扶他躺下。又见他一直皱着眉头,想来是喝多了头疼,从厨房里端来一碗醒酒汤,坐在他床边拿勺子慢慢搅着,让汤凉的快些。

“方才给陛下熬的汤还剩些,委屈您先喝一点,明天起来也能好受些。”

秋山君也不在意,接过汤碗,一口气喝完就倒头睡去。

“御医!快去叫御医!”

“你!你快去请摄政王陛下过来!”

似乎是刚睡下没多久,秋山君便被门外杂乱的脚步声和宫人们此起彼伏的呼叫声吵醒。

羽皇的殿里都乱成这样,怕是出了什么大事,秋山君扶着床边站起身来,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眼前像是蒙着一块布,哪里都看不清楚,只能循着声音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此刻正殿里,风刃背着手站在窗前,一边是侄儿痛苦地喊着“皇叔,救救我!”,一边是御医说着“羽皇陛下是中了雪舞之毒,只有雪家有现成的解药。”

说起来容易,自己这些年假意与雪家结盟打压羽皇,如今如何开的了口向雪家要解药救风天逸。更何况,以雪凛狠辣的性子,就算给了解药恐怕也是假的。

“若是要你们自己做出解药来需要多久?”

“殿下赎罪。”御医听完跪在地上,说道:“臣等无能,至少需要一天才能制出解药,羽皇陛下就算是能撑到那个时候,恐怕也是要落下后患的。”

风刃攥紧拳头,暗自在心中权衡。

正想着,宫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裴钰慌张地跑到风刃面前跪下,说道:“小殿下刚被发现倒在外面,像是也中了毒!”

 

 

 

抛头颅 洒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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