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污

西皮可拆不可逆

平生相见即眉开(十一)

        凌晨四点,蔺晨和明诚在书房里终于连夜安排好了死间计划的相关事宜,只需要再过几个小时,明诚会在去日本领事馆的路上将毒蛇被捕的消息隐秘地传递出去让王天风知道,他会明白该怎么做。

        死间计划提前启动。

        看着明诚疲惫的双眼,蔺晨劝他回去躺一会儿,“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现在计划已经制定好了,天亮以后才是真正开始战斗的时候,休息一下明天也能有个好状态。”

        明诚也知道此时此刻着急也没用,只好上楼去了。

        只剩蔺晨一个人坐在黑暗里,手指在台灯按钮上一点一点,灯却始终没亮。之前即使隔着厚厚的窗帘,两个人也害怕投出去的光会暴露他们的在书房的活动,一直是在黑暗里商讨,这盏台灯也一直没有通电。

        刚到明家时,总觉得哪里都神奇,触之可亮的台灯灯泡玩坏了不知多少个,不用蘸墨的钢笔用着抄了三遍《神农本草经》,千里传音的电话被用来每天打往秘书处问一些类似于“晚上吃什么”的小问题,一切都是那么新奇,新奇的让蔺晨觉得自己总是格格不入,直到现在,马甲总是穿在西服外面,拿起领带还是习惯性地往腰上绕,每次头发长了都要阿诚好说歹说不情不愿地让他剪。

        阿诚?没错,是阿诚,那个一直在身后默默打点好一切的阿诚。

        这回,总算有机会为他做些什么了。

        门口突然传来轻微的响动,蔺晨谨慎地抓紧手中的钢笔,小心地将门推开一条缝,从缝隙中观察着外面的黑影。

        是明台,蔺晨松了口气。

        大概是遇见了什么好事,明台一关上门便忍不住站在客厅里傻笑,又突然想起来自己半夜才归家的事实,慌张地捂住嘴不让笑声溢出来,过了一会儿却又举起手像搂着谁的腰似的在黑暗里跳起华尔兹,结果什么都看不清,被花架子绊了一跤,“咚”的一声摔在地上。

        “谁呀?”

        明台听到他大哥被吵醒的声音,顿时吓得连滚带爬的上了楼。

        “傻小子。”蔺晨无声的笑骂道,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而又深深叹了口气。

        真是活脱脱一个刚坠入爱河的傻小子,他又怎会想到明天之后又是怎样一场血雨腥风,又有多少人为了一个可能的胜利而坚定不移地献出自己的生命,轻叹道:“孰知不向边庭苦,纵死犹闻侠骨香。”

       


        早上六点,天还没亮,明诚穿着一身家居服站在在门口准备出门了,蔺晨送他,或者也可以反过来说,是阿诚在送蔺晨。这一别也不知何时再见,再见时又是怎样的处境。

        “我走了。”明诚笑着说道。

        蔺晨沉默不语,只是过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抱住明诚,将头埋在他的肩膀里,闷声说了一句:“再见。”

        “再见。”明诚抬起手来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声音中竟也有些哽咽。

        蔺晨放开手臂,上楼站在一个从外面观察不到的楼梯拐角处,看着明诚转身推开门狂奔出去,脸上带着焦虑和恐惧,驾驶着车高速向日本领事馆方向驶去。他知道,明诚路过同福里的时候,会撞到麦兰捕房半夜出来巡逻的巡捕铁林,匆忙间胡乱扔给他几张钱打发走,接着他将到达日本领事馆,向南田洋子求救。

         这些事情从凌晨开始,蔺晨的脑海里已经演练了无数遍,也早已接受了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大批日本兵拿枪指着他的脑袋把他抓进七十六号严加审讯的事实。

        可即使心里已经做好了无数次随时面临死亡的准备,也抵不过临别时的一声再见。
    
        终究,还是不舍。

       

         走廊里是不停的“哒哒哒”的脚步声。

         日本宪兵第五次抬起头,看着那个给人感觉十分焦虑的中国人,他眉头紧紧蹙着,两只手交替的握来握去,身上穿着奇怪的家居服,头发也乱糟糟的堆在头上,和他平日里永远穿着得体西装,头发用发蜡梳得一丝不乱的形象大相径庭。

         “先生,要不然您先坐一会儿吧,我们已经打电话通知南田长官了,她马上就到。”日本兵试图劝他停下来,皮拖鞋发出的脚步声真的让人烦躁。

        谁知明诚听了更加暴躁,怒吼道:“坐一会儿?你让我怎么坐的安心!” 说完突然从腰间掏出枪来指着自己的太阳穴。

         以为他要在日本领事馆自尽,几个日本兵吓得手足无措,想上去拦又害怕混乱之中擦枪走火,让这个南田洋子重要的眼线还没利用就先身死了,只能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

        “现在老子的脑袋已经被人这样拿枪顶着了!南田呢?她怎么还没来!”明诚双目通红,像疯了一样。

        “阿诚先生!”

       身后传来南田洋子的惊呼声,第一次见到这么失态的明诚,她确实被吓到了,赶忙上前两步问道:“您这是怎么了?”

        见南田洋子终于来了,明诚冲过去抓住她的胳膊,急切地说道:“是明楼!是明楼!他要杀我!”

         “为什么?您昨天晚上不是说只是怀疑刺杀的人和他有关系吗?”南田样子示意手下端杯热水给明诚喝,让他冷静一下。

         明诚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昨天晚上我打完电话听见他房门关上的声音,他根本就没睡着,也肯定听到我们的谈话了!“

         ”所以您这是?“

         ”明楼已经知道我背叛他了,他绝对不会放过我。我想了一夜,总觉着他肯定在家里就等着什么时候弄死我,越想越害怕,趁着天还没亮我就跑出来了。“

         南田洋子表示爱莫能助,为难道:”可你该知道,那块表属于明楼先生并不代表就一定和他有关,并且他的身份特殊…“

        “我知道我知道!”明诚迫不及待地打断她的话,“我知道他的书房里有许多秘密,谁都不让进,上次我偷偷去配了一把钥匙…”

         “哦?”南田洋子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一把书房的钥匙?”

——————————————————————————————————————————

离考研四十多天才明白,以前觉得轻松是因为根本就没认真学习。。。

心累。。。也没时间,写不出东西来,所以会更的很慢很慢。。。

《少年锦时》周末会更一发

评论(12)

热度(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