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相见即眉开（三）
“你平常走路根本没有这么轻盈……”
“嘶啦”一声，长衫被撕成了两半，蔺晨轻轻放下两块破布，笑道：“你说的没错。”
明诚本就不想要这件衣服，如今被蔺晨撕了也没觉得可惜，甚至心底还有些快意。只是……大哥的笑实在让人心里有些发怵。只好转移话题道：”你不会也是来劝我的吧？”
“不是，你愿不愿意接受是你的事，我们都替你做不了主。”
明诚自嘲一笑，从地上爬起来坐在床上，说道：“人人都觉得我该原谅她却忘了当初她是如何待我的。连大姐都说我不懂事。”
“世人皆言应当宽容待人，可若是以德报怨以何报德？”蔺晨走到窗前，立在窗帘后面看向院子里。“若是不经受一番教训，有些人永远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些什么。”
明镜正在送桂姨，不停地叮嘱，往她手里塞些钱。明台跟在她身后，一脸同情。
他与长苏明明是同样的一张脸，却是截然不同的性格与命运。一个少不更事，干净透明，把所有情绪写在脸上，一个深不可测，曾雪夜薄甲逐敌千里，如今却只能缠绵病榻，不过而立之年却已经活得如同一潭死水，唯一能让他泛起涟漪的不过旧日情分和平反冤案的信念。
“她倒是装得可怜。”明诚走到蔺晨身边，看着桂姨第三次充满期盼地回头望向自己的方向，忍不住冷笑道。
“不可怜一些，怎么让你心软留下她。”
“心软？”嗤笑一声，明诚刚想说怎么可能，却又想起那一碗热腾腾的阳春面，厨房里佝偻的背影，床上已经变成碎片的长衫……
蔺晨看着他迷茫的表情，转身回到床边，漫不经心地拿起一片衣袖比划着：“你说，一个远在乡下的老太太，这么多年都没见过你，这尺寸，怎么就这么准。”
明诚猛地转身看向蔺晨，快速地接道：“就算是见过我的人转述也不可能这么合身，除非有人告诉她准确数据，看来她不止投奔这么简单。”
“若是把她留在我们身边，告诉她该知道的，敌人的眼睛或是我们的嘴巴，可就不一定了。”
“我去留住她！”
前世都是梅长苏在谋划，但蔺晨经常在他身边也算学到一二。蔺晨不知道这具身体的主人和明诚究竟是做什么的，身上好像总藏着许多秘密，也不知道明诚那种毫无道理的信任从何而来，可发现了这些细节，总该提醒一声的。
在桂姨出发的前一刻，明诚终于跑下楼拦住了车，一言不发地提过桂姨的行李，装作一脸别扭的样子越过明镜明台走回去。
进客厅后，与站在楼梯上的蔺晨交换了一个眼神。蔺晨假意道：“看来阿诚还是懂事孝顺的，刚刚我还没劝，他自己先想通了。”
“桂姨虽然对我做了许多不好的事，但终归对我是有养育之恩的。”明诚放下行李，忍住心中厌恶，拉住桂姨的手，尽量放低声音说道：“我以后会好好对待你的。”
明镜为着这副母慈子孝的画面湿了眼眶，叫明台拿出手帕来，拭着眼泪。
安顿好桂姨，明诚去书房向蔺晨汇报情况，眉目间是掩不住的疲惫。
蔺晨忍不住道：“辛苦你了。”
“那么多前线战士豁出性命都不怕，我也不过是家里多了个不想见的人罢了，为了抗战胜利这些都是值得的。”
提起胜利的一瞬间，明诚一扫之前的倦色，眼睛里像是点了灯。蔺晨突然间很想知道，这些人心中究竟有着什么样的信念？这盏灯又是为何而亮？只是说到灯……“阿诚。”
“大哥。”
“书房里的台灯……被我给玩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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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我一生放荡不羁描写无能……文笔z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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