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污

西皮可拆不可逆

【温周】花与酒

  太饿了,太想看温客行去青楼被发现结果阿絮比他还自在的梗了,只能自己割腿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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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岁喝花酒是种什么样的体验?
       张成岭坐在浮香楼最奢华的房间里,面对着八九个花容月貌的青楼姑娘,内心却只有“如坐针毡”四个大字,恨不能当场练一套流云九宫步来缓解尴尬。
     “温叔,我还是回去吧,师…”
     “成岭啊,这夜幕才刚刚降临,怎么就想回去了?”话没出口便被打断,温客行一手揽着他的肩膀,一手摇着折扇,“温叔今天可是专程带你来见世面的,再说我还没尽兴呢。”
       张成岭欲哭无泪,心想您这是带我来见世面的还是来找死的。若被师父知道他们两人今天一起来了青楼,恐怕明天他们再相见时,一个被拴在马后,一个被捆在机关雀上。
      “温公子,再喝一杯吧~”浮香楼的花魁伸手轻巧地一点,将酒杯往这位温公子的面前推了一些,身子也顺势靠了过去。
       身边坐满了莺莺燕燕,温客行却依然兴致缺缺,闻不惯青楼的熏香,不动声色地离那花魁远了一些,略过她推来的酒杯,反而拿过酒壶一饮而尽。
       花魁暗中撇嘴,看在金豆子的份上又重新挂上笑脸,招呼姐妹们上前敬酒。
       周围越是热闹,温客行心中越是烦躁,不耐地吩咐道:“去,将你们楼里的小倌儿唤来。”
       刚在角落里找到最喜欢的沃隆坚果,满心欢喜的张成岭松子掉了一地,觉得温客行是想搞死自己,差点就要跪地求饶。
        “是,奴家这就叫他们过来。”花魁随手指了一个姐妹,让她去找妈妈安排,又转身冲温客行娇笑道:“怪不得公子对奴家这般冷淡,原是奴家生错了身子。”
        温客行不搭话,依旧低头喝着闷酒,待那小倌儿进了屋子才起身一一打量。
        这个鼻子宽且塌,不够精致…
        这个双眼无神,唯唯诺诺不敢与人对视,活像是随意捡了两块木头塞进眼眶里…
        这个唇厚而无形,不用他开口便知道定是嘴笨之人…
        浮香楼已是这城里最大的青楼,其中姑娘小倌儿皆是上等,若是从前,温客行还会从中挑几个顺眼的喝酒玩耍,可如今看了一圈下来,竟没一个合心意的。
       恐怕这是自己不自觉地与某人做了比较,温客行明白了这一点,重新窝回了椅子里。
    “你,过来陪我喝酒。”温客行指了最后那位唇厚的,心想嘴笨也好,嘴笨便不会像周子舒那般总说出让自己不顺心的话。
       其他人也得了吩咐自己找位置坐下。
       接着奏乐,接着舞。
       张成岭自暴自弃,吃过了坚果,看见窗边放着几本书,好奇心驱使,上前查看。
      《风月宝典》《湖边春色》…
        由于年纪还小,在家时父兄从未向成岭提起过男女之事,少年看书名叫《湖边春色》,心想大概是本讲人文风景的书,谁知刚一翻开,便被整页的“嗯嗯”“啊啊”“官人”“奴家”糊了满眼,吓得魂魄离体,手上拿不稳,任那书本掉到地上。
        张成岭面红耳赤,连忙弯腰去捡,一心想把这本书塞回书架,假装这事没发生过。

       世事难料。

       或许是为了尽可能满足各种爱好的客人,书架上摆得满满当当,更何况张成岭慌张失措,双手止不住的颤抖,半天放不进去。

    “咣当~”随着一声巨大的声响,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踹开。

       张成岭做贼心虚,只敢微微偏头去看,只这一眼,便当场魂飞魄散,再看看人群正中的温叔,更是吓得脸色发白,两瓣嘴唇抖了半天才挤出一句“阿絮”来。

       周子舒却不看他,径直走到窗边。

       万般寂静中,张成岭还没回魂,保持着站在书架前,手扶书脊的姿势,食指之间正搭在“春”字上。

    “师父...”

       周子舒伸手,从他手中抽走那本《湖边春色》翻看了几页,挑眉看了一眼少年,似笑非笑道:“看来我们小成岭长大了呀,不过这本书是白面书生早期的作品,文笔生涩,描写直白,不够生动。”

       手指在书架上一划,找出一本《山庄十二春》放进张成岭怀里,“这本是我觉得他作品里写的最好的,色而不淫,最适合你这样的少年人看。”

       怀里的书仿佛着了火,烫得张成岭手疼,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急得又要掉眼泪。

     “你自己找个地方看书去,我与你温叔再玩一会儿。”不等他想出一句完整话来解释,周子舒便将他和书一起丢出门去。

       等周子舒处理完情窦初开的徒弟装过身来,温客行早已推开了身边的小倌儿,双手扶双膝,一脸清白无辜,模样乖巧,仿佛自己是被绑进来卖身的良家妇女。

    “这么多美人,温大善人好兴致啊。”周子舒走到桌前,拎起酒壶来晃了两下,又闻过一遍,“千年醉,好酒呀。”

     “阿絮...”温客行见他从进门到现在没正眼瞧过自己,慌张地伸手拉住阿絮的袖子。

       周子舒不理,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下,目光轻轻扫过在场的姑娘小倌儿。

       温客行见状,赶忙撇清,“这些人我可碰都没碰,就叫来陪我喝了些酒。”

     “是吗?”周子舒目光流转,眼尾微微上挑。

        莫名地,温客行便想起了那句“我这可还是给你留着情面”,心中仿若擂鼓,果然接下来便听见阿絮说道:“那周某今日过来真是有福了。”

        接下来温客行便深刻理解了如鱼得水这个词。 

        周子舒先是过去坐在古琴前的姑娘身边,牵起那位姑娘的手细致地抚过一遍,尤其是指尖部位,更是细细摩挲了一番,姑娘羞红了脸。

     “姑娘这双手柔弱无骨,有若凝脂,只是指尖有厚茧,可是从小练琴。”周子舒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尽是心疼。

       弱柳点点头,“奴家自五岁起便日日习琴,未敢有一日懈怠。”

       周子舒微微抬眼,问道:“那不知周某今日是否有幸得闻一曲?”

       被这样的公子看上一眼,弱柳哪里会不答应,当即坐下弹起了自己最擅长的曲子。

        温客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虽然骨节分明,也是极品,可若细看,便会发现上面布了些细密的伤口,小指第二节指骨甚至还有些怪异的弯曲,那是早年为了给年幼的阿湘抢上半块烧饼,与人争斗时不慎被打断的。

       如水琴声中,周子舒在屋内转了一圈,疑惑道:“如今是腊月里,为何会有桃花香气?”

      众人纷纷低头找寻桃花香的来源。

      花魁将手帕轻轻地冲那位清俊公子的方向扇了扇,“公子说的可是我这帕上的香味?这可是天工坊最新出的香膏呢。”

      周子舒加快几步来到她面前,俯身轻嗅,像是不确定,抓着那花魁的手腕,将手帕送到鼻尖,眉头微蹙。

      花魁也是浮香楼中的老人了,客人的接触早已习以为常,可这般若有似无的触碰最是撩人,更何况这位周公子长相气质皆为上佳,还不像那温公子一般不解风情,一颗心被腕间的气息熏得酸软,几乎握不住帕子。

     “这屋里香气芬芳馥郁,周某倒都有些闻不出了。”说罢,周子舒将那手帕抽出,递到温客行面前,笑道:“不如请温公子来分辨分辨。”

      温客行握着折扇的手骨节泛白,暗自下定决心,明日定要派阿湘来烧了这劳什子浮香楼,见阿絮与他说话,笑着接过帕子。

     “这还不容易?”

      暗香浮动的帕子被移到烛火上,轻薄的布料随热气上升又被火光捕捉,若飞蛾扑火,瞬间化为灰烬。

    “阿絮,现在你可还能闻得到桃花香?”

       刚刚才重新热闹起来的包房内再次陷入诡异的沉默,满屋的香气成了杀气。

       温客行很满意现在的安静,慢悠悠地环视一周,将合上的纸扇在手心轻拍了几下方才说话。

    “滚出去。”

        语气温和,姑娘小倌儿如蒙大赦,争先跑了出去,最后一个出门的小倌儿还不忘转身将门合上。

   “啧啧,我说怎么吵了几句就见不到人了,原来是来这了,想来你定是很喜欢花丛围绕。”

       包房里有没有人似乎对周子舒没什么影响,找了个桌角随意坐下,在桌上挑挑拣拣了半天,想找出一壶没人动过的酒。

       温客行看着他漫不经心挑拣的背影,心中简直要冒出火来,挥扇将桌上的酒杯茶盏统统扫到地上。

    “你干什...”

       周子舒莫名,转身想问他发什么疯,却被温客行制住手腕,推倒在桌子上。

    “你放开我!”周子舒又羞又气,挣了两下没挣开,怒喝道:“我又不是女子,你这样将我压在身下成何体统!”

    “阿絮,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来这种地方了。”

   “放屁,你来不来跟老子有什么关系!”

       周子舒偏过头,不去看温客行可怜巴巴的眼神。

       温客行见这招不管用,压低身子,又靠近了几分,紧贴着阿絮的胸口,撒娇道:“阿絮,我也很香的,你也闻闻我吧。”

      离得太近了,说话的气息悉数喷在耳后,酥麻感顺着脖颈攀爬至四肢百骸,周子舒哪里还顾得上温客行香不香。

    “快...快给老子下去。”

       明明该是怒斥,这一声却断断续续,连最后成型的那句也都绵软无力。

       一腔怒火被扑得了无踪迹,温客行只盯着周子舒泛红的耳垂发痴,鬼使神差般,轻轻吻了上去。

    “可是。”

    “阿絮你好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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